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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篇是同一个世界 路人视角的番外 不看正片也不影响阅读
瞎编的 不要上升
初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RT。来呀,互相伤害鸭!
不会取名字
一条有梦想的咸鱼
谈何开始,谈何结束。
暗恋于我从未结束,于他从未开始。
开头一句话总结,我喜欢上的是喜欢别人的他。
这事儿在我心里藏好久了,因为他到现在也还是我喜欢的人,可能和问题不太符合,希望借贵题目一吐为快吧。其实初恋早就结束很久了,但我还是放不下,宁愿自己折磨自己永远在死路里打转,也不要他亲自给我温柔的死刑。
他喜欢用Hello Kitty的东西,笔啊包上的小挂件啊,之前还用过几天Kitty的手机壳,名字里也正好带K这个字母,就叫他K吧。
先澄清一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用这种粉色系少女心的东西,但K绝对不是你们第一反应会觉得的那种嗲嗲可爱小男生。
K因为成绩比较优秀,从初中就是挺有名气的一个人,属于大考或竞赛时名声会传到校外,平时零碎小考会被校内老师拿来津津乐道的那种。我比他小一届,一个很普通的丢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青春期女生,目前人生中最大的烦恼大概是想再长高点再变瘦点,还有想要一个能坚持的爱好。但不解决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我总抱怨人生缺乏热情,我从小认识的好朋友L就总喜欢劝我找点事情做。比如运动看小说和追星,都是她亲身体验并且长期保持的爱好。我看她能因为小说里一点虚拟的情节或哭或笑,因为几张她爱豆戴着口罩脸都看不清的机场照兴奋尖叫,其实是挺羡慕这样单纯的快乐的。也曾虚心接受过她的安利,但可能因为我没开窍缘分未到,全都没能吃下去。
之前我对K是只闻其名漠不关心,真正接触还是因为L。大概初三那阵子吧,她突然迷上了某个球类运动。确切地说是本市的某支队伍,每天念念叨叨扒他们的视频看,在她的科普下我才知道K原来还打球,并且成绩不错,拿过冠军。
这算L给我卖安利最成功的一次。毕竟算半个身边的人,比那些杜撰的情节和遥不可及的娱乐圈能引起我兴趣得多。
L给我看的是据说清晰度最高的官方采访视频,她也不含糊,上来就拉着进度条拖到其中一个人的特写部分,特别兴奋地问我:“帅不帅帅不帅!!”
我看了两眼,老老实实说:“嗯,挺帅的。”
“对吧!”L陶醉地说,“这个叫T,是他们队长,实力又强长得又帅,听说家里还很有钱呢!你觉得他看上我的机会有多大!”
“人家认识你吗就看上你……”我早习惯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理也不理直奔我关心的,“K是哪个啊?”
L打掉我试图拉进度条的手:“别急嘛,你家K就在T后面呢,也挺帅哦!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怎么就成我家的了……我无语。
说来惭愧,我已经不记得这个视频具体说了什么,剩下的印象只有K确实长得也挺帅,还有他的一个眼神。
涉及到具体细节的我就不说了。记者问声名在外的学霸K在队伍和学习之间如何平衡和抉择,我也好奇地盯住小小的手机屏幕。一直没什么表情的K那会儿第一次笑了,说不用选择,我两个都能做好。大家都笑了起来。记者又问,那你更喜欢学习还是打球啊?
K浅浅笑着往边上望了一眼,没说话。
他转回来时眼神来不及完全收起,我顿时被里面我从没见过的感情煞到。他眼睛好漂亮啊,满满都是好干净好热烈的喜欢。那个笑完全是下意识的,像湖水因为阳光和微风漾起波痕那样自然。
他不用说什么,光是这个表情就足够让所有人知道答案有多么昭然,他的喜欢有多无法掩藏。
很短的几秒钟,但我拖来拖去反复看了好几遍。
我说过了,我这人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人总是追求自己所缺乏的,那一刻我彻底被K吸引住了,我忍不住好奇是什么东西呢,能让这么优秀的K这样全心全意地喜欢。K是什么样的人呢,可以这么全心全意喜欢着什么东西。原本高高在上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字忽然有了人味儿,我没来由地,就觉得能用这样眼神这样笑的K一定是个很单纯的、很好的人。
我想多了解他一点。
现在再想来,我还是不得不为K折服。他哪里是无法掩藏,他根本是太会掩饰心思了,遮着一层障眼法,哪怕就那么明晃晃放到人眼皮底下都叫人看不出来。我该向L认错,好看的人确实天生是有特权的,我自诩一心学习心无旁骛,怎想有朝一日也不能免俗,以为他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桥上风景,惊鸿一瞥给这一笑劈得头晕眼花,直接从窗台栽进船桨悠悠的春水里。
L见我感兴趣,跟我科普了好一番他们队的爱恨情仇,我听了半天,只记住了K去的高中的名字。
也许那时候我该再认真听一些。虽然大概……也不能改变什么。
九月份我考进了K在的高中,L没有跟我一起,去了更好一点的学校。我本来有些犹豫要不要翘掉学校的讲座去看社团招新,L跟我说他们这样的帅哥(门面?她原话好像是)不可能不放出来拉客,又软磨硬泡叫我给她拍T的照片,我意志不够坚定,没两下就在L的威逼和可能见到K的利诱下屈服了。
摆摊的小广场上人很多,我因为心里有小小的目标,从小到大第一次没有L陪着逛学校,倒也没有太害怕。他们校队的摊位特别好找,一堆女生挤挤挨挨往那儿凑。我并不报名,正好免了排队得以绕到人比较少的背面,踮着脚努力寻找那张只在视频和照片里见过的脸。
然后不知道谁从旁边推了我一把,我一下没站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平衡往另一边即将摔倒在地。……后面发生什么各位想必猜得到。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俗,我也很无语。
那天K身上有股香水的味道,我后来再也没闻到过。开头闻着挺清新,像柑橘的酸甜味儿,过了一会儿又变成淡淡的木头气味,最后是甜甜腻腻不知道是花香还是奶香的味儿。我对这些没什么见识形容不好,就感觉味道挺冲,愣着想怎么现在高中男生都会喷香水了,怪讲究的,完全忘了自己还扒在人家身上。
“同学你没事吧?”接住我的好心人——也就是K——开口道。
我仿佛大梦初醒,尴尬万分慌慌张张站直了,低着头(因为本人情绪激动时特别容易上脸,动不动就一张大红脸对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说:“没事没事!谢谢你。”
当时周围真是分外安静,我那时不知轻重,只见对面男生单肩背着的包被我撞得滑下手臂半截,拉链上晃晃悠悠的粉色小猫挂饰顿时吸引了我的绝大部分注意力。
Hello Kitty啊,女朋友送的吗?
大概看我一直低着头有些奇怪,K整了整背包的位置又问:“真的没事吗?有没有摔到哪里。”
粉色小猫小小地哗啦一声消失在他背后,我带着莫名的遗憾,慢慢抬起头。
K就站在我面前,比什么照片视频里长得都更好看。他迎着光,颜色偏淡的一双眼睛看着我,睫毛因为俯视垂出微微的弧度。
我当场就傻住了。我怎么可能想到和K见的第一面会是如此戏剧化的场景?
直到他稍微皱起眉我才猛然反应过来,忙不迭说:“我没事!不好意思啊!”
这时候我们已经引起了不少围观,有个男生的声音喊:“K?怎么了吗?”
K往那儿看了一眼,但是没应声。我飞速也往声音方向瞟了一下然后继续盯住K,他很明显打算走开了,但接着顿了顿,转过来说:“你来报名的吗?”
我脑内一片混乱,张口说:“没,我就看看……”
说完我立刻就后悔了,还没来得及痛心疾首自己浪费了加深接触的大好机会,就看见K忽然笑了一下。天啊,我那时候真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他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特别特别可爱。
K笑着说:“了解一下吧,我们队很厉害的。”
我怎敢再次痛失良机,马上应和道:“好啊,有传单吗?”
他果然说道:“我去给你拿。”
我小心翼翼说:“我跟着你去看看?”
“嗯。”他点了点头。
希望我当时有控制好脸上阴谋得逞的笑容。
我跟在K后面险些没小碎步连蹦带跳跑起来,看着Hello Kitty的挂饰在他包上晃啊晃,只觉得这只小猫沾了所有者的光变得前所未有地可爱喜人,甚至美滋滋在考虑放学了要不要改变一下惯有风格也去自己整一个类似的挂着。
有内部人员带路——虽然本来也没几步路——那种愉快的感觉实在让人难以忘怀。到了地方K把包一搁,用一种随意了一些的语气问:“S,招几个人了?”
被叫到的男生(我注意到就是刚刚喊K的那个人)还没说话,旁边有个人先应道:“还可以,比预期差点。”
叫S的那个有点无语地说:“T你醒醒,又不是全世界都打球,已经很好了。”
我闻声望去,可不就是L心心念念了大半年的绝世大帅哥T吗。拧着眉毛坐在桌子后面,确实像L说的,挺高冷霸总的样子……
K放了包后走到了T旁边,翻了翻桌上的报名表说:“你热情点没准就有更多人报名了。”
T很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们对球没热情的话我热情有什么用。”
K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T放低了一点声音又说:“这个留香比我想的久一点啊。”
前面的女生群开始兴奋地低声议论,根据两分钟前的亲身经验,我估计十有八九是T说这话的时候笑了。
“太呛人了。”K评论道,“下次你再偷偷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跟你不客气了。”
“谁让你睡那么死……”
“你好意思说我?”
T没声儿了。
我那时候还沉浸在成功和K说上话的喜悦中,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也没深入思考这段短短对话里藏了多大的信息量。
K拈了一张传单过来,又恢复了礼貌带点距离感的神态:“给。”
我恭恭敬敬接过:“谢谢。”
K又笑了笑:“替我给你认识的人也宣传宣传。”
我毫无原则,疯狂点头:“好好好。”
回去一路上我走路都打飘,那天的情节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青春期少女来说足以成为一个美好恋爱故事的开头了。我对K本人有过许多想象,但真正和他接触过之后所有的幻想在现实面前都显得那么单薄苍白,毫无抗衡之力。
很难讲后来我和同桌混得那么熟是因为我们真的聊得来,还是因为她是校队啦啦队的一员。也算缘分吧,借着探班好朋友的名头我能隔三差五去校队瞄一眼。但她们训练的时间不一定和K他们撞上,能见到他的机会就更稀少。
见到当然还是见到过几次的,也没什么好多说,女孩子应该都能明白读书时候对长得好看的运动少年天然的憧憬吧。K的好看不是特别有侵略性的那种,他表情不太多,胜在声音好听语气温柔,有一点清冷疏离又叫人忍不住想靠近。我总觉得搞运动的人有点冲动脱轨的倾向,但K的言行举止都很乖很可靠,可能是短发和校服加上学霸的名头带来的外在加成吧。
他还有一个点,特别能满足细节控的人。我对这些很没有观察力,是某次带L进校围观他们练习(因为忘了帮她拍T的照片)时她告诉我的。我也挺佩服她,端着个单反过来搞得跟真的追星一样(她很认真地跟我说合格的粉丝不会追爱豆私人行程。行吧)。所幸队长S比较好说话,而且L是我这个熟悉面孔带来的人,于是准了她在那儿上蹿下跳东拍西拍。
练习挺枯燥,我坐着也没事儿干,就跑过去看L在拍些什么。她兴奋得不行,翻出刚拍的照片说K的手指手腕和脚踝特别好看。我有点迷茫,人家队服裹得严严实实,你哪儿拍的脚踝啊?
L十分嫌弃地看我:“刚刚T和K来的时候穿着校服啊,K把裤腿卷起来了。他好像腿受了点伤。”
“啊??”我震惊地看了看站在场上特别帅一点儿看不出受伤的K,“真的吗?你拍到了?”
“嗯,应该是扭到了,有点肿起来。”L又低头去调单反,“你看他这十几分钟其实动作都很轻微,不过还能动说明伤不重,或者快好了。”
“你懂好多……”
L白了我一眼:“生活基本常识,好吗?”
我有点担心:“扭伤了还能上场吗?”
“适当运动有助于恢复。喏,这会儿不就去歇着了吗。”
我依言望去,K确实有点一瘸一拐的样子,在场边的长凳上坐下了。过了一会儿开始慢慢揉脚腕那片地方。
我看了一阵忽然疑惑:“你干嘛这么关注K啊?你不是喜欢T吗?”
“因为……因为你自己看啊。”
我转头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T也在长凳上坐着了,两个人挨得很近,靠在一起正在说些什么。我眯了下眼睛,看见T皱起眉动作挺强硬地拍掉K的手,亲自上阵给他揉脚腕。
L在我旁边咔嚓咔嚓按快门。
“所以呢?”我研究了半天没个结果,只能向L虚心求教。
“你没发现他俩高频率一块儿出现吗。”
“是吗?”每次我都光顾着看K了……我默默想,“可能因为他们同班吧?”
“他们高二文理分班了啊,T和K都是理科,但是不在一个班。姐姐,你真的是这个学校的吗?怎么知道的还没我多。”
“……”我无言以对,“这么说T和K关系还不错?”
“何止,目前T流传最广最能吸粉的几张笑颜图都是和K在一块儿时拍到的。”
“吸粉……??”
“他们俩都有后援会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有点惊悚,“真的假的啊?”
“开玩笑啦,其实就是姐妹一起欣赏欣赏帅哥,没你想的那么变态。”L往边上走了几步换了个角度继续拍,“你以后多观察一下,视野放宽一点可以发现更多生活中的小美好哦。”
我似懂非懂:“哦……”
L回去之后给我发了一堆照片作为带她参观的谢礼。我再三推拒,假装勉强地收下了包括但不限于眼睛鼻梁嘴唇,手腕脚踝小腿,喝水时仰起的脖颈弧度和喉结等等等等照片,刻意避开了有T哪怕一点点出镜的那些。我说不清理由,只感觉和下午那一番灵魂对谈有点关系。
但L说的话永远是有道理的,我千挑万选,最终还是骗不过自己,悄悄留下了一张K和T的合照。就是坐在场边揉腿那会儿,T的另一只手捉住K的,看样子是捏了一下他的手心。被相机锁住的那一瞬间里两个人都笑了,阳光落在少年带笑的眉眼间,是我无法抗拒的纯粹和美好。
啰啰嗦嗦讲了这么久,终于快到关键的部分了。……这么回顾一下,当时基本占据了我整个心神的暗恋其实根本没什么太跌宕起伏的情节嘛,真不知道自己在大喜大悲些什么。
中间有段时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学学习,看看书,放学后时不时去瞄两眼K今天是不是也那么帅,隔三差五听L给我讲八卦秀照片。我和K都算有点慢热吧,花了挺长时间才混脸熟成路上遇见能聊两句的关系。
经过L提点,我对T的关注比原先多了那么一点,感觉他确实出现得十分频繁,练习结束后他俩十次有九次是一块儿走的。不知道是不是家住得比较近?
可能是从小到大被L在耳边嚎得多了(她以前萌她爱豆的男男CP,但后面好像BE了?),我有时看T和K并肩而行的背影竟然也会有一丝恍惚,好像他们正云淡风轻地走在和全世界悖行的路上,好像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我看不懂的,特别的联系。
我没有想太多,毕竟我已经领教过好看的人光凭一副美貌皮囊就能蛊惑人心到什么地步了。特别是L拍的那些照片,转瞬即逝的眼神被机械困住之后竟然能显得那么缱绻深情,使人产生如此之多的臆想和向往,这是以前的我所想象不到的。
可惜我幻想的那些,有九成九也只能停留在幻想的领域而已。
那年的校运会不知道为什么举办得特别晚,我同桌在啦啦队也要比赛,每天跟我抱怨穿着短裙在寒风里快被冻死。我比较弱鸡一个项目也没报,裹着大衣围观过几次她们训练,顺便骗来了各个项目的参赛名单。
K应该不会缺席这种活动吧……
我把名单来来回回翻了两遍,愣是没找着K的名字。
不应该啊……我在翻第三遍时想,还没高三,可以参加运动会的啊。
第三遍还是没有,我去问同桌,她眨了两下眼睛说:“那就是K学长没报名嘛。要不我帮你问问?”
“不用不用……”我失落地望着那一沓纸,左思右想天人交战,最后谨慎地问,“……真的可以吗?”
她挥了挥手:“当然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答案很简单,因为校运会和一场数学竞赛撞时间了。
……小的该死,天天看他打球,我都快忘了K是个根正苗红的大学霸了。
回了家我没忍住和L吐槽了这事儿,她都不安慰我一下,直接问名单里有没有T。我很不高兴,说L你怎么这么见色忘友,你发小难过呢感觉不到吗。
L恨铁不成钢:“说你傻你还真较上劲儿了,T如果报了名K肯定会来给他加油啊。”
“……怎么挺好一件事儿被你说出来就这么怪呢?”我为她的遣词感到不齿,“男生也兴这个?”
L给我发了个看着很邪恶的笑脸,说:“直男的友情,深不可测!”
说着她连发了好几个动图,不外乎K和T在勾肩搭背凑得很近说话,反正对于我来说是无法引起内心丝毫波动。
“你们这真的不算偷拍吗……”我故意吓她,“小心人家起诉你。”
“哎,冷酷霸总和失足少女的故事也不错啊,你觉得呢?”
L的防御力好强!!我甘拜下风。
“为啥你总喜欢给T套霸总人设?我倒觉得他挺中二的,扔个垃圾都要摆pose……”
“霸总多好嗑啊!真实的高富帅,不嗑白不嗑,反正我只看脸!”
“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发K的表情包!”
“那我发你的。”
“……”我懒得理她,“我去看看名单。”
“去吧。”
“回来了。……才几分钟你刷这么多图?垃圾营销信不信我举报你。”
“不错啊,跟了我这么几年垃圾营销都学会了。怎么样?”
“T报了三千米和跨栏和接力跑。他好厉害……不怕累死吗。”
“还行啦。”
“这三项决赛都是最后一天……K的飞机就是那天回来的。”
“可以啊,嗑CP学得挺快。”
我很抗拒:“不要把我和你们混为一谈!”
“有什么不好的嘛,你看你快一个学期了,跟K一点进展都没有。”
“……”
其实我觉得进展还可以啊,至少能寒暄几句呢。
“你要主动一点,现在女追男都是很正常的。没准他看着文文静静,其实就喜欢那种冲一点儿的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郁闷,道理谁不懂,问题就是做不到啊!“这么说T还挺自信的,他要是决赛前被刷下来,就只能让K看笑话了。”
“拜托,人家好歹是全市拿过奖的队伍的队长好不好,小小校运会肯定不在话下。”
“话说我们就这么确定他参加校运会是为了这个,T就不能只是单纯想参与一下学校活动吗。”
“说说又不会怎么样。再说了,这还不是为了你能见到K着想嘛。”
“你就那么确定他会为了一个校级比赛从飞机场大老远跑过来?”
“这不是为了比赛,是为了好哥们儿啊!梦想总要有嘛亲爱的。”
我真的要感谢L,我这么磨磨蹭蹭犹豫不决的,她还愿意耐着性子安慰我。
K飞去另外一个城市比赛之前我还跟他说了一次话。借着L长期以来的鼓励和临别的莫名不舍(其实平常也不怎么见面,但怎么说,地理距离真的会影响心理距离吧,哪怕只是我单方面的),我鼓起勇气问他:“学长,你那个挂饰哪里买的啊?”
K愣了一下:“什么?”
“就是那个Hello Kitty,你一直挂在书包上的。我想给我朋友也买一个。”
我在心里双手合十,L对不起!我知道我太怂!我先骂自己一百万遍!
“哦,那个啊。”K笑了笑,我感觉自己脸肯定红得不行,“那是别人送我的,好像挺难买。我改天替你问问。”
我狠狠闭了闭眼睛。L啊赐予我力量吧——!
“是女朋友送的吗……?”
我揪紧了校服裙摆,生怕自己立刻紧张得厥过去。
K说:“不是。”
天啊!!!!
他又说:“很像吗?”
无数礼炮声中我心神恍惚,隔了好一会儿才用听起来肯定超级愚蠢的声音说:“像什么?”
他带上一点笑意:“很像是女朋友送的?”
“是啊……不不不不!”我慌不择言,“一点都不像,粉色挺衬你的!好看!”
“谢谢。”他笑着说。
我往旁边瞄了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呜呜呜神啊!K好帅好好看啊!
到了楼梯口该分开了,我有点膨胀,抬起头朝他努力露出最漂亮的微笑,握住拳说:“K学长比赛加油!”
他似乎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呃……”我顿时泄了气。
但他没有多追究,神色温柔地说:“谢谢,我会加油的。”
接下来好几天我都像活在棉花糖做的Hello Kitty云上,K飞走的那天我一直心神不宁,望着天空心想能不能看到载着他的那架飞机,看航空云都像看什么暗号。L说我这要放在追星届差不多是走火入魔了,我很不服,有几个粉丝能和爱豆说上话啊!L说粉丝和爱豆说上话了才要完蛋呢。我懒得和她争论,掰着手指数K回来的日子。
K不在了,我在教室待着也是腻歪,寻一个临近T比赛时间的点就出来四处逛逛。L的眼光向来毒辣,T的人气之高着实超出了我的想象,第一场初赛我踩着点来,发现跑道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等找到足够高的地方看比赛时都已经比完了。我远远看着T被一群女生擦汗送水簇拥着走远,似乎里面还夹杂了一个S……在如狼似虎的女生群里显得特别弱小无助。
……看这样子,应该初赛是过了吧。我在观众席顶端一览众山小了一会儿,默默溜回了教室。外面晒死了。
后面我学乖了,早早就撑着伞来到地方蹲着等,期间居然还被几个外校女生搭讪问是不是在等T,我反应了几秒钟她们好像当我默认了,开始七嘴八舌打听T的联系方式。我被吓得不轻,胡乱找了个借口跑到另一处有阴影的地方躲着。怎想还没喘口气呢,又听见墙角处有人在说话。
是个女生的声音,带了点强装镇定的哭腔:“为什么不行?我哪里不够好吗?我不够漂亮,不够喜欢你吗?”
!
我紧张地抱紧了我的折叠伞。告白被拒现场!该离开还是偷听?这是个问题!
果不其然一个男生的声音接着响起来,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不是你的问题。”
我靠!!是T的声音!
我不敢轻举妄动,屈服在好奇心的淫威之下,悄悄竖起了耳朵。
“那为什么连试一试都不愿意?我喜欢你这么久,为你做了这么多……”女生开始抽噎,“你……你竟然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
T没有说话。
我在女生的抽泣声中心惊胆战地捱了好一会儿,T终于开口道:“你没有纸巾吗?用手擦眼睛很不干净。”
“你、”女生又抽噎一下,“你管我!”
“……”T烦躁地啧了一声,“擦一下。”
哎哟?这是有戏的节奏?
“……”女生半晌轻声说,“这手帕……是你的吗?”
手帕??
T很凶地说:“别人给的。”
??
那妹子估计跟我一样一肚子疑问:“谁?”
“我跟你直说吧,”T打断她,“不是你的问题,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而且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以后也打算长久地交往下去。明白了吗。”
女生的声音一下尖利起来:“什么喜欢的人?是谁啊?比我还好吗?”
哇……感觉这好像是我不该知道的事。
T小声说了句:“就知道会这样我才不想说的……”
“你说什么?”女生质问的嗓音都有些发抖。
“我说,”T叹了口气,“你们根本不在一个比较的等级。你很好,只是不该我来欣赏。我都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替你省了问问题的力气吧。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的,他很好,是你无法想象的好。我很确定过去、现在和未来我只会喜欢而且最喜欢他一个人,他对我也一样。”
女生沉默了。我也沉默了。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同情这个妹子还是为突如其来的惊天狗粮流下顾影自怜的泪水。
T走出拐角,扫了我一眼说:“听够了吗?”
“啊?”我瑟瑟发抖,“够、够了……”
T没再说什么,冷着脸走开了。
我落荒而逃。……听说那天的比赛T也成功晋级了。
第二天的三千米决赛我迫于K要回来了,只能不情不愿地加入围观群众的队伍。但人的运气想必是守恒的,经过了倒霉的一天我没精打采拖着脚步晃到跑道边,视野里忽然有一只粉白小猫一闪而过。
我一个激灵抬起头。K回来了!
等我在人群中找到K时他正在和T说话,大抵是些加油好好发挥之类的内容。T比他高一点,K跟他在一块儿的时候就总是用上微微仰视的角度,看着挺稀罕的。
K说完了话走回来时我冲他兴奋地挥了挥手,他于是朝我走了过来。
“竞赛怎么样?”我问他。
他眼睛望着跑道上的人,说:“感觉还可以。”
我们闲聊了没几句,裁判吹哨了。K并没像那些女生一样一圈圈陪着跑,哨声响后就慢慢走到了终点线的位置,抿着嘴不说话。我也莫名被气氛感染,紧张地关注着T的动向。T身段很好,大长腿跑得飞快,表情还丝毫不崩维持着高冷帅哥的形象,赏心悦目,遥遥在所有人前面领跑,简直让风都沦落为了陪衬。
一圈两圈三圈……赛程过半,T的速度渐渐慢了一点,但第一的位置仍然无可撼动。我心想稳了,分神开始东张西望。人群三三两两都聚集到终点这儿来,我正偷偷打量身边的K琢磨着他在想什么这些没营养的问题呢,只看见他忽然拧起眉,张口大喊道:“T!小心!!”
我吓了一跳转头看去,人群已经在惊呼,我正好目击到T往后摔倒的一幕。
应该是罪魁祸首的空易拉罐被踩瘪了一半,骨碌碌滚到我脚边。
这是……有人故意扔的?
我还在茫然和震惊之中,K已经第一个冲了出去,他跪到T身边的背影很快被蜂拥而上的人群遮掩住。
我犹豫还要不要去凑热闹时K已经破开人群搀着T走了出来,表情特别可怕地往医务室方向走。K从我身边经过,我噤若寒蝉,睁大了眼睛目送他们走远。
许久,我低头再去看那个易拉罐,发现草地上还掉着一个小东西……是K的Hello Kitty挂饰。应该是刚刚人太多,挤挤攘攘之间拽下来的吧。
我蹲下去把小猫捡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当然,我最终还是跟过去了,不然怎么切题呢。
医务室走廊上静悄悄的,我蹑手蹑脚走了一段,听见一间屋子里传来轻轻的说话声。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总之特别小心地贴在墙边先探头往里看了一眼确认情况。屋子里白惨惨一片,几个床位隔着帘子,我乍一看没见着人影,估计K他们在里面。
我想来想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啊,我进去送个东西就走,人家哥俩好,又不是小情侣在里面幽会,没关系吧……
我一边自我催眠一边极力放轻了脚步,一步步磨到能听清楚他们说话内容的距离。他们大概在最里面的床位,我都走进来了声音还是有点模糊。
“我看见扔易拉罐那个人的脸了。”K说。
“是吗?”T听起来不太在意。
“……”
“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就打我,我结实。”
“我把你打残算了,留一口气就行。让你再仗着命大天天不要命。”
K好像在叹气。
“这次也怪我啊?我是受害者好不好。”
“万一出什么事儿了呢?你想过没?”
“肯定不会出事的,我明天就好了,放心吧。我还要跟你打球呢。”
K沉默了一阵:“……我替你受伤就好了。”
T立即抗议:“你别来这一套啊。你躺着了我肯定舍不得拿你撒气,到时候可没人拦着我出去血洗XX(我们市的名字)了。”
一介普通市民的我惊恐万分,只听说T家里有钱,没听说他还混黑社会啊?
“又做梦呢,你以为你是小说男主角啊。”K声音里带上一点疲倦的笑意,“说得好像我只能拿你出气一样。”
“那当然不了,”T得意地笑了,“你打不过我。”
“行,就你厉害。”K无可奈何地说,“少说两句吧,医生让你躺着你就安分点儿。”
我这时候开始隐隐地后悔,心里有个声音让我赶紧出去,赶紧逃离这里。
但T显然不是那种乖乖听医生话的类型,安静没几秒钟又说:“K。”
“怎么了?”K应道。
K的声音好温柔啊。
真的好温柔,温柔得我一瞬间有点想哭。
我不合时宜地痴心妄想。
为什么他这么温柔的关心不是对我呢。
T说:“我下午的比赛都不能参加了。”
我也许是被K刚刚三个字甜晕了头,竟然觉得T这句话带着一点撒娇的意思。
他接着说:“你要不要补偿我啊?”
我有点迷茫。
K半晌才开口说:“T,你能不能有点受了伤的自觉?”
T嗓音带笑:“你都知道我受伤了,还不对我好一点。”
“不行。”K说。
“为什么啊?”
我听到细微的床架倾轧的声音。
“谁知道你——”
K的声音猛然断了。
我在原地傻站着,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我迟钝了十几年,这会儿却突然敏锐起来,我大脑某处在冷静地想,K的嘴巴被堵住了吧。被T。
他们在接吻。
我再次落荒而逃,希望有记得收敛脚步声。
后来……后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大概哭了几次,想了无数次烧掉照片最后还是狠不下心。毕竟说到底,这是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我本来以为那之后我会死心了,没想到过了几周我同桌来问我,说K学长问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好久不见人呢。我真的瞬间想要掉眼泪,强忍住了让她告诉K我最近学习忙,就不去叨扰校队了。
回去又大哭了一场。
他的名字被人提起的那刻我被迫意识到,我还是喜欢K。
不管被L又骂又安慰多少次,不管看到他和T待在一起有多难过,不管每次一见到他就要逃跑有多狼狈,我还是喜欢K。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早该意识到最初让我陷入恋情的那个眼神是看向T的。
我甚至不得不承认,我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他,不管我们之间有没有性别的不同。从长相到家世,到对他的了解,到陪他走过的时间,到灵魂的相似度。我全都比不上。
Hello Kitty的挂饰我没有还回去,我怕被K知道了那天我来偷听过。
其实只是给自己的胆怯找借口而已。但不过多久他又挂上了一个新的。所以我想……应该没关系吧。即使我留着这个旧挂饰。
或许等再过多一点时间,一切会有些不一样。
那时候我已经不再在意,可以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好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补充的分割线?是这么用的吗------------
11.24补充:
答主现在高二,没有变成他俩cp粉,不会爆他们照的,事情真假你爱信不信。
5.20补充:
……
他们要去同一个城市读书了。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看过最漂亮的烟花。……虽然后来他们俩被抓去办公室骂了。
T的胆子真大啊,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事情了。也许这就是我永远也比不上他的原因。或者说白了,在K心里应该没人比得上T吧。
我从没见过K笑得那么开心。
我只能躲在人群最角落里,不得不为他们感动和祝福。
因为身在人群里,就会听见一些不好的,不适合那个场景的话。可是说这些的人又能把你们怎么样呢,你们可以在所有人的目光里紧紧拥抱,就连乖巧跟在闻讯赶来的老师后面时,我看见你们的手都悄悄牵着。十指相扣。
你的手指确实好看,又细又长,勾着他的。
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
我又被迫失恋了一次,但我不得不,不得不发自内心地祝福你。
这么久了,我也算好过了一点吧。
你要去的地方好远啊。我好羡慕。
你一定要幸福啊。
编辑于 201X-05-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