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牢 02
波野abo 年下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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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4k2 勿上升
本文的设定是咬破了腺体灌入信息素就完成标记 那什么不是必须的
没有姓的孤儿小波在成为张小波之后记得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有钱人家的独子真的会被绑架。
小波虽然从小不太爱说话，但性子天真，孤儿院里大家对他也亲切，不怎么丰富的物质生活中和几个朋友的调皮捣蛋一样也没落下，一路磕磕绊绊长到懂点事儿的年纪时，张晴美就来彩虹之家把他领走了。
十一岁正是敏感脆弱的时候，听说要离开长大的地方去一个陌生人家里住，小波生闷气不提，还情绪崩溃大吵大闹了一番，搞得本来为他庆祝的人反倒纷纷来安慰，说又不是不回来了，出去看看多好啊，晴美阿姨能给的生活是你在这里永远想象不到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小波不是不分黑白，闷闷不乐跟新的家人处了几天就感受到她的好和用心，只是还不肯轻易向变化妥协，他总觉得太快接受这一切，就显得过去那些时光不够珍贵了。
张晴美当时工作正好不忙，抽出了大把时间来陪他。小波裹在心外面的壳硬而脆，终于在她再次带他回彩虹之家时褪去融化。他冲进孩子堆里像一尾鱼跃入湖中，跟他们讲这些天他遇到的新鲜事儿，把带来的糖果零食挨个儿分出去。然后一天过去，他在黄昏中看到张晴美微笑着在等他一起回家，温暖到底胜过了那点别扭，小波慢慢蹭过去，支吾半天，第一次叫她，妈。
我们回家吧。
他说完就脸红了。也不知道晚霞掩护住了没。
张晴美挑了下眉毛，牵住他的手说，叫姐！我才刚过三十呢。
没过多久张小波就在放学路上被绑架了。
他不太乐意让那些保镖跟着，跟他们玩儿捉迷藏的时候后脖子给狠狠敲了一下，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身处何方了，眼睛还被蒙着。
现在想来，没准是张晴美的事业太过顺利，有人看不顺眼，打算现捡张小波这个软柿子捏点油水出来。
小波倒是没有特别害怕。大概是天生的，他对什么事儿都挺淡定，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让人乍一看以为多早熟呢——其实还是个自我中心的小孩儿，最怕的就是自己的东西被抢走，只是他抱在怀里的事物不太多，抱得也紧，就鲜少有情绪太波动的时候。
他直觉这三个绑匪并不能对他和张晴美造成什么威胁。
比起他们，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成年男性粗俗的叫骂声中小波装出还没醒的样子，在心里暗暗皱起了眉。他身体里一阵阵发热，脑袋晕晕的，难受得像发高烧了，四周的气味一会儿浓烈得刺鼻，一会儿又一切如常，闻不出什么特别的。
彩虹之家对小孩的性教育尤其上心，小波知道这是即将分化出第二性别的前兆。一般来说分化发生在八到十岁之间，再过几天他就要过十二岁生日，算是比较晚的了。张晴美和他说起过，依靠目前的技术，在分化之前就能以一定的精度预测出第二性别，但因为Alpha和Omega之间社会地位的差异，推广与否还存在许多争议。
身上开始出汗，然后会持续十几分钟忽冷忽热的感觉……还可以忍。问题是十几分钟之后他将面对哪种情况。出现发热症状了，那就只可能是从Beta分支出来的两种特殊性别。他对生身父母一无所知，当然也就无从推测自己会是哪一种。
小波努力克制着让呼吸不要太急促，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希望不要是Omega。不然就麻烦了。
逐渐陷入混沌的意识中小波听见手机铃响和男人的吆喝，短暂的安静后是关门落锁的声音。
这三个人应该是Beta。幸好……
再次清醒过来是因为饿和渴。全身不正常的热度已经消退，他感觉此时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和忐忑。
心跳得好快。要不是被蒙着眼睛贴着嘴巴绑在椅子上，小波简直想跳起来焦虑地在屋子里转圈。
有什么……有什么在这里。不能忽略的。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张晴美把他带出彩虹之家后，小波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切身体会自己有多无知，以及掩饰他的无知。那总是有点儿局促和尴尬的。但和现在这种未知不一样，外面的其他那些，不管多新鲜漂亮小波都隐约知道终究不属于他，可是这个不一样。就好像，就好像……对，这感觉就好像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合该在他管控之下的。
对什么失控，张小波从不知道这是这么折磨人的事情。
焦躁不安中他又听见了什么声音，很细微，还未能仔细分辨就忽然被放大，极其强烈的信息素破开空气朝他当头砸下，一瞬间心跳声盖过了一切，他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猛地想站起来，却忘了自己手脚都受制，理所当然连人带椅子狼狈地摔倒在地。小波顾不上疼，挪着身体想离那个方向近一点。
有人来了。
是Omega。只有Omega的气味会这么甜。
小波还闻到了恐惧的味道。仿佛同一空间的另一个人是惊慌失措的猎物，在逃窜途中与他——Alpha，毋庸置疑的捕食者——不期而遇。
……这么说，他分化成了Alpha啊。
不过眼下这都不重要，第一重要事项是不能让猎物被吓跑了。那个人或许也感觉到了某种莫名的牵引，气味中害怕的成分虽未减少，但也没有就此落荒而逃。
小波于是又在地上挪了几下，隔着胶带发出模糊不成音节的声音。尽可能示弱地。可怜地。当然了，也是他真实的现状。
救我。救我。
他用动弹不得的嘴唇拼命呐喊。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都说Omega无法抗拒Alpha的命令，更何况面对的是命运之人。
但如果是请求呢。
小波不知道。大概没人知道，也没人试过。请求这个词不存在于Alpha的字典里。不过他才成为Alpha几分钟，对那些约定俗成还可以都不懂。小波其实根本没想什么Alpha和Omega，情况也不容许他多想。他只希望这个人能多留一会儿，最好是……最好是能靠近一点。走过来一点。
过了一会儿，那边响起门从里面被锁上的声音。馥郁的香气犹豫地慢慢地，一步一步越来越近。小波保持住安静乖顺的姿态，水泥地面粗糙而冰冷，放大了对方谨慎的脚步声。
来人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手指很小心地没有碰到他。
小波胡乱嗯嗯啊啊了几下。
那边没有反应。
小波酝酿了下情绪，硬是把含糊的哼声哼出了几分委屈的调子。
要是张小波再长大点，就会明白那会儿他忘了收敛信息素，再怎么伏低做小也抹不去居心叵测扮猪吃老虎的感觉，哪个Omega看了不心生警戒。
但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把胶带撕了下来。指尖冰凉，在小波身上引起了一阵微弱的战栗。
小波也不管脏不脏，舔了下嘴唇，开口第一下差点没找到声音，清了清嗓子才说：“……我渴。”
那边又没有反应。
小波皱了下眉毛，说：“水……”
那人终于说话了：“没水。”
是个男孩的嗓音，但听起来还年幼，可能和他差不多年纪，声线细细的，不仔细听甚至有点像小女孩。
但语气就不怎么温柔了。
“这里是哪？”小波问。
Omega说了个他没听过的地名。但直接出省的可能性不大，离家应该不算太远。
“你不是这儿的人。”对方说。不知道为什么，他闻起来似乎放松了一点。
“我……”小波不太想说自己是被绑架来的，“你能帮我把绳子解了吗？”
他感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了一遍，说：“为什么？”
“……”
不能着急，不能生气。
那把有点冷淡的嗓音继续说：“你被绑成这样藏在这儿，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只有做错了事要反省的人才会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
小波差点又想站起来，但想起刚刚的惨况还是勉强止住了动作。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怎么看他都是受害者吧！
“你！”他气恼道，“我是被人绑来的！我都不认识他们！”
“绑来的？”Omega重复了一遍，他又问，“为什么？”
很奇怪，这个Omega在Alpha面前没有一点该有的柔顺样子，他身上香甜的气息那么浓，反而是小波要咬着舌头才不会被晃了心神。他身体里一直躁动的Alpha这会儿静下来了，但并未消失，而是屏着呼吸伺机而动。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要是知道我就不在这儿了。”
Omega的声音从他身体另一侧转来：“难说。”
字面意义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小波也没了脾气，皱着眉说：“那你在这干什么？”
“刚刚不是说了吗，”Omega又绕到了他另一边，声音很轻地说，“做了错事。”
“……”小波不由自主跟着他的方向微微偏过头，“你还是别待在这儿吧，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没关系。”
Omega的声音停在了他左上方。
“啊？”
Omega语气很认真：“他们跑不过我。”
“你认识那几个人？”
“嗯。”
不过看着不像同伙。……虽然现在他什么也看不见。
“你们一起的？”
“不是。”
“那你帮我解下绳子。”
“为什么？”
小波忍无可忍：“不然你就在这儿啥也不做干站着吗？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没听说过吗！”
说完他愣了一下。嗯？这个Omega身上的……应该就是玫瑰花的香味吧。还挺好认。刚刚又急又气的，竟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在反省啊。”
Omega反驳得很冷静。还隐约有一丝“这人听不懂人话吗？”的嫌弃。
小波从头再忍：“解绳子和反省不矛盾吧？”
“……”Omega沉默了。
过了好一阵，他才说：“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说得轻松，被绑着的又不是你。”
“解开了，”Omega顿了顿，“……你就逃跑吗？”
“不然呢。”
“你认识路？”
“……不认识。”小波撇了下嘴，“那也得跑啊。”
出于某种别扭，他没有说张晴美的事情。她现在肯定使了所有手段在找他。张晴美从不忌惮让他看见自己手腕的迅速狠辣，按这几个月的接触来看，那几个人与其说“不会对你怎么样”，用“不能对你怎么样”形容才更恰当。
刚刚他们离开没准就是因为张晴美。
“你是故意的？”
“什么？”
“摔倒。”
小波又感觉有点上火，他学着Omega的句式说：“我、为什么、要故意摔倒？”
“……”
Omega轻轻笑了。
虽然看不见，但张小波百分之百确定这个人在他说完话之后笑了！！这是被嘲笑的感觉！搞什么？？
“那你要跑快点。”Omega的声音靠过来了一点，藏着的笑意极淡，要一个十一岁的小屁孩察觉里面的情绪，到底还是困难了些，“才对得起我。”
为什么我要对得起你？小波在内心吐槽。
但他没能说出口。周围的凝滞的气流被轻微地扰乱了，Omega的体温隔着距离，火一样隔空灼得人坐立不安。短暂的沉寂后Alpha抛开伪装露出尖牙，破绽只那一瞬，但绝对逃不过掠食者的感知。
Omega俯身低头，手往他身后探去。他的后颈在——
就在眼前。
哪怕在没有分化之前，弹弓的准头他也是孤儿院里最好的那个。这人肯定只会有这一次松懈，不用点狠劲儿，之前的卖乖装傻就没有意义了。
血的味道迅速在嘴里蔓延开。
Omega有好几秒都没有反应。顺从，或者更准确地说，震惊地待在他口中。他甚至还没碰到小波被固定在椅背的手臂。大概这也是Omega的某种天性吧，毕竟Alpha的牙齿正咬在他腺体往里面狂灌信息素呢。
不过先前表现出的冷静和冷酷很快又回到了Omega身上，他马上逃开了不说，还一把把小波重又推到了地上。
……翻不过身的甲壳虫就是这种感觉吧。
小心思得逞，小波的思维一下放松了，这些有的没的念头就控制不住地冒出来。
至于那么慌吗，我和你是命定的伴侣吧？你肯定也感觉到了啊。被命运指定的对象标记，不应该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反正也标记了……无所谓。以后再说。
但是跑掉之前能不能把我扶起来啊。地板好冷。
张小波慢慢舔了下嘴唇，满嘴的血腥味这会儿淡了些。Omega真是奇妙的生物，连血尝起来都甜丝丝的，像掺了盐的糖，那点咸涩味儿反而更衬托出香甜的味道。
人逃了，他倒是不怎么生气。Alpha一遇上自己的Omega脑子就转不动了，标记成功，现在可以说是非常满足。何况Omega也逃不掉的。他总会找到他。或者说，他总会回到他身边。
小波就是有点儿惆怅。
……忘了问人家名字了。
第02章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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